帽筒养花外祖系列之勤劳又巧手的家族
发布时间:2025年02月18日 点击:[2]人次
傍亮天的时候幽幽地从梦中醒来,清楚地记着梦里的我姥儿和姥爷又在做着手工活,他们乌发亮眼的样子栩栩如生。
记忆里,姥儿家里总是很窄促,到处堆着扎纸货的材料。对,是给天堂亲人们用的东西,主要产品是盆花和花圈。
我姥爷也算是个能钻研的人,一辈子做手工类小买卖。年轻时解放前战乱,为躲避国民党抓壮丁,逃到龙口北马镇开染房染布,就是挣口吃的养活老婆孩子。战乱平息的时候回到招远,扎绒花赶集卖,那时候很流行,谁家结婚都买一对,插在帽筒或建国后的新式玻璃花瓶里,红彤彤的煞是应景,我姥儿就是绣花做网扣花,缝制一家老小的衣裳鞋袜,按我妈的话说,她兄弟姐妹五个没挨饿没缺衣裳穿,过年还有件新衣裳。
不记得什么时候开始老两口就在家扎纸货卖,附近十里八村十分有名,都去欧家村他家里买。姥爷干活讲究,所用细铁丝、染料、纸等亲自出去考察订货采购,我小时候还记得他去北京或沈阳啥的回来会路过我家(龙口),在我家吃顿饭再回去,有一次还带了一颗君子兰苗,那年代好像炒君子兰,貌似挺贵气的,可惜我家农村平房冬天太冷也不会养,即使我妈十分爱养花可还是糟蹋了。
后期年岁大了不出去跑,就让我大姨姨按型号给他买好邮回来。
他老两口扎的花十分用心,是那些现代流水线废塑料玻璃纸的工业制品根本没法相比的。我姥爷自己打浆糊,自己用模具裁制花瓣染色,晕色配色极好看,花瓣一片一片粘起来,一朵花扎半天,扎得极其仔细,骨架牢固造型逼真,牡丹菊花各有特色,我小时候见了稀罕得不得了,心疼它们的最终结局都是一把火消逝,但愿天堂的亲人们都能收到并爱不释手[祈祷]如果搁到现在一定要留个视频照片啥的,可惜了。
姥爷得病去世后,姥姥也上了年岁,冠心病也不允许劳作,我小姨姨就把剩的一点材料做完后,这个纸货手工小作坊就结束了,后期很长一段时间还有上门拿货的,听说老爷子逝去很是惋惜。
大约我上小学时,我妹还小,就是这时候割麦子的季节,我姥儿给她还小(初中以下)的孙子孙女外孙女共六人每人做了一把小蒲扇。劈一根竹筷子,拣粗细颜色相近的麦秸杆,剥去外皮露出金黄内杆,用花色线缝制而成,上头还扎了彩线穗头,又好看又轻省又带风。可我的表兄妹们拿到手并不爱惜,用不到一两个夏天就碎了,尸骨无存,毕竟材料环保。我不一样,我用得很仔细,还一直收藏到了现在,算算近三十年了,现在天热也不会用它了,拿给我儿看看,如今是对我姥唯一的念想了。
受我姥爷姥姥影响,我妈兄妹几人也都是心灵手巧之人。二舅聪慧,如果不是特殊年代身份问题应该上大学的,年轻时是粉丝手工作坊的粉匠,我理解的能称得上“粉匠”二字的就是这个粉房里的技术大拿了,可惜短寿,四年前与大舅先后去父母跟前伺候了,小姨说姥爷重男轻女想儿子,都叫去了[流泪]。我妈姐妹三人中行二,干活一把好手,扎花绣花都不在话下,我自愧不如,我姐妹俩捆起来都赶不上她。大姨姨年轻嫁去了沈阳盘锦,小姨姨找的自己村婆婆,父母跟前尽孝最多。小姨姨现在也做姥姥好多年了[捂脸]退休闲时给她的外孙女们做抱枕和老虎枕头,抱枕是旧毛线钩的,虎头是布头拼的,做得多我儿也得了一份。村里邻居看她手巧,钩的花样好看,家里的旧毛线都给了她,请她代做。
我妈拿了虎头样子,也给我和妹妹家共四个小子每人做了个老虎,盼着外孙们都长的虎头虎脑,虎虎生风!
买来的始终不如亲手做的,家族里就是这样一代一代的传承着对小辈孩子们的期盼,我们这辈啥能拿出手呢?孩子们能看上眼么。我得练手艺了[来看我][来看我]